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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尔·芬尼:比特币的数字先驱

在代码和密码学背后,加密货币归根结底是关于人们及其对更美好世界的渴望。

撰文:Token Dispatch and Thejaswini M A

编译:Block unicorn

前言

「运行比特币」,这条推文写道。简单朴素,只有几个词,发布于 2009 年 1 月 11 日。这条简短信息的背后是哈尔·芬尼,他成为了历史上第一笔比特币交易的接收者:仅仅一天后,中本聪直接向他发送了 10 个 BTC。

虽然关于中本聪身份的争论激烈,但一个事实无可争议:没有哈尔·芬尼,比特币可能只是停留在一个鲜为人知的白皮书,而不是我们今天所知的金融革命。

尽管他在 2014 年因肌萎缩侧索硬化症(ALS)去世,但他的遗产继续塑造着加密货币的演变。

从他早期的隐私软件工作,到在身体瘫痪后通过眼动追踪技术完成的最后贡献,芬尼的一生仿佛是嵌入比特币 DNA 中的赛博朋克价值观的蓝图。

从科灵加到密码朋克

1956 年 5 月 4 日,哈罗德·托马斯·芬尼二世出生于加利福尼亚州科灵加,展现了对数学和计算的早期天赋。1979 年从加州理工学院获得工程学位后,他在视频游戏行业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。

在美泰电子公司,芬尼开发了几款著名的主机游戏,包括《创冒险》、《装甲伏击》和《太空攻击》。

芬尼的职业轨迹以及数字货币本身的发展,离不开 1980 年代末和 1990 年代初兴起的密码朋克运动的背景。

密码朋克是一个由隐私倡导者、密码学家和自由主义技术专家组成的松散集体,他们相信强大的密码学可以保护公民自由免受政府侵害,重塑社会。该运动的奠基文本,蒂莫西·梅的《加密无政府主义宣言》,宣称密码技术将从根本上改变政府监管和税收的本质。

芬尼在这些数字革命者中找到了自己的思想归属。1992 年建立的密码朋克邮件列表成为讨论隐私、匿名和数字时代自由的革命性思想的重要平台。

到 1990 年代初,芬尼加入了 PGP 公司,与密码学先驱菲尔·齐默尔曼合作开发了「Pretty Good Privacy」(PGP),这是一种旨在保护电子邮件通信免受监控的加密软件。这不仅是技术工作,也是政治激进主义,因为当时美国政府将强加密技术列为军火,限制其出口,与武器受到相同监管。

芬尼运营了两个最早的基于密码学的匿名转发器系统,允许人们在不透露身份的情况下发送电子邮件。这是 1990 年代初的激进技术,体现了密码朋克的格言:「密码朋克写代码。」

数字现金实验

芬尼对隐私的关注自然而然地使他对数字货币产生了兴趣。

对于密码朋克来说,这种联系显而易见:在日益受到监控的世界中,金融隐私代表着个人自由的最后边疆之一。

这种兴趣并非独一无二。像大卫·乔姆(David Chaum)、亚当·巴克(Adam Back)、魏岱(Wei Dai)和尼克·萨博(Nick Szabo)这样的密码朋克都在 20 世纪 90 年代提出了各种数字现金系统。芬尼仔细研究了他们的工作,并与魏岱和萨博进行了广泛的通信。

2004 年,芬尼创建了自己的数字货币系统,称为可重复使用工作量证明(RPOW)。

基于亚当·巴克的 Hashcash 概念,RPOW 旨在通过一种独特的方法解决「双重花费问题」:只能使用一次的代币,防止同一数字货币被多次使用。

该系统通过允许客户端提供给定难度的工作量证明字符串(由其私钥签名)来创建 RPOW 代币。

代币随后会在服务器上注册到该签名密钥。用户可以通过签署转移订单到另一个公钥来转移代币,服务器会相应更新注册。

为了解决安全问题,RPOW 使用了 IBM 4758 安全密码协处理器,使服务器比传统系统更可信。尽管 RPOW 从未获得广泛采用,但它代表了通向比特币的关键一步,展示了芬尼对如何创造数字稀缺性的深刻理解。

当一个名叫中本聪的神秘人物在 2008 年 10 月向密码学邮件列表发布了一篇题为《比特币:点对点电子现金系统》的白皮书时,大多数读者对此不屑一顾。因为密码学家们此前见过太多来自「无知新手」的宏大计划。

但是哈尔·芬尼看到了不同的东西。

比特币的首位用户

「我认为我是除了中本聪之外第一个运行比特币的人,」芬尼后来回忆道。「我挖到了第 70 多个区块,并且我是第一笔比特币交易的接收者,当时中本聪向我发送了十个比特币作为测试。」

2009 年 1 月的这笔交易——中本聪向芬尼发送的 10 个 BTC——在加密货币传说中已成为传奇,标志着比特币从理论转变为实际运作的系统。

在回应比特币白皮书时,芬尼写道:

「比特币似乎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想法。我也认为,一种不可伪造的代币形式,如果其生产速度可预测且不受腐败方影响,可能具有潜在价值。」

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芬尼与中本聪通过电子邮件交流,报告漏洞并提出修复建议。与许多密码学家不同,他很早就认识到比特币的潜力。

他的热情并非盲目的乐观。在 2009 年一篇如今广为人知的帖子中,他写道:

「思考如何减少广泛实施比特币所带来的二氧化碳排放。」

这表明他已经开始考虑加密货币挖矿对环境的影响。

根据他的粗略计算,每个比特币可能价值 1000 万美元。当时比特币仅值几分钱,这一预测看似离谱。如今,比特币价格徘徊在 10 万美元左右,这一预测显得越来越有先见之明。

悲剧的诊断与持久的遗产

2009 年对芬尼来说既是胜利也是悲剧。在探索比特币潜力的同时,他收到了毁灭性的消息:他患有肌萎缩侧索硬化症(ALS),这与困扰斯蒂芬·霍金的疾病相同。

ALS 会导致运动神经元退化,最终导致患者无法独立行走、说话或呼吸。通常情况下,从确诊到离世为两到五年的时间。

然而,即使在生命的最后几年身体逐渐衰竭,芬尼的头脑依然敏锐,精神不屈不挠。

他继续为比特币的发展做出贡献,并在瘫痪期间学习使用眼动追踪软件进行编程。据他自己估计,他的编程速度比患病前慢了大约 50 倍。

芬尼甚至还开发了一款软件,让他能够通过眼球运动来控制机械轮椅——这证明了他即使在身体受到严重限制的情况下,仍然拥有创新的解决问题的能力。

2014 年 8 月 28 日,58 岁的哈尔·芬尼因 ALS 并发症去世。按照他的意愿,他的遗体在亚利桑那州的 Alcor 生命延长基金会进行了低温冷冻,这是他对技术潜力克服人类局限性的最后一次乐观表达。

与中本聪的联系

讨论哈尔·芬尼时,必然会涉及他是否可能是中本聪的猜测。

芬尼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坦普尔市,邻居是一位名叫多利安·中本聪的日裔美国人。

有人推测芬尼可能借用了邻居的名字作为笔名。

他拥有与中本聪通信一致的技术技能、哲学立场和写作风格。

中本聪于 2011 年 4 月从公众视野中消失,这与芬尼健康状况恶化的时间大致吻合。

芬尼始终否认自己是中本聪,证据也表明他们是不同的人。

此外,中本聪控制的比特币私钥自他消失后一直未被使用,如果芬尼能访问这些私钥,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。

芬尼的妻子弗兰(Fran)提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反驳,她一直坚称她的丈夫不是中本聪。鉴于芬尼对自己参与比特币活动的坦诚以及他日益恶化的健康状况,他似乎没有理由继续这种欺骗行为。

无论他是否是中本聪,芬尼对比特币和加密货币的贡献本身就是巨大的。

自芬尼去世以来,他的遗产在加密货币领域以各种致敬形式得以延续。

他的妻子弗兰·芬尼创办了一年一度的「比特币跑步挑战赛」,旨在为肌萎缩侧索硬化症(ALS)研究筹款,该活动借鉴了芬尼 2009 年的标志性推文。

该活动邀请参与者以跑步、步行或滚动的方式跑完任意距离,同时为 ALS 协会筹集资金。

「运行比特币挑战赛」已成为加密社区日历中的重要事件。2023 年,该挑战赛为 ALS 研究筹集了超过 5 万美元,2024 年的活动更是超过了这一数字,凸显了芬尼持续获得的尊重。

弗兰还接管了哈尔的推特账户,通过分享故事和回应加密社区持续的感恩之情,让他的记忆得以延续。

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批准比特币首只现货交易所交易基金(ETF)的时间,恰好与芬尼 15 年后那条历史性推文的时间相吻合,即 2024 年 1 月 11 日。

我们的观点

对加密货币领域的许多人来说,芬尼代表了一种理想:一位才华横溢的技术专家,将技术专长与道德原则相结合,即使经历了个人悲剧也依然保持乐观,并将技术视为实现人类自由的工具。

虽然中本聪依然笼罩在神秘之中,但芬尼作为比特币的人性面孔,提醒我们,在代码和密码学背后,加密货币归根结底是关于人们及其对更美好世界的渴望。

哈尔·芬尼的故事迫使我们直面一些令人不安的问题:在加密货币领域,我们真正看重的是什么。

尽管加密货币行业庆祝财富创造和技术颠覆,但芬尼的遗产却挑战我们思考一个更根本的问题:所有这些创新究竟是为了什么?

最初通过数学保护个人自由的运动,有时已演变为与它试图取代的金融系统相似的形态——集中化、榨取性且往往不透明。

芬尼对技术的方法看似简单:构建扩展人类自由的工具。不是作为抽象政治概念的自由,而是实际的、日常的自由——无需监控即可通信、无需许可即可交易、保留个人数字身份的所有权。

他的一生展示了技术开发中个人诚信的力量。与许多因市场需要而妥协原则的人不同,芬尼在其价值观与工作之间保持了惊人的一致性。从 PGP 到 RPOW 再到比特币,每个项目都代表了朝着同一目标迈出的又一步:利用密码学增强个人自主权。

业界应该扪心自问:我们构建的系统是否符合哈尔·芬尼的认知,并有助于推进密码朋克的愿景?还是说,我们在追逐下一次价格飙升中迷失了最初革命的方向?